不著名鸽子阿季

什么也吃只会让我吃饱,趁活着多吃两口

试着把以前坑了的段子改一改,加了结尾,当做一个短篇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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侠客诗人白×盲眼大夫鹊
私设有,架空´<_`可能有错字
不太接受的可以不看嗯_(:з」∠)_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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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“应是天仙狂醉,乱把白云揉碎。”

  秦缓听了那纷飞白雪轻叩瓦楞的音,倒记起了偶闻几个姑娘所说的时下风头正热的诗人的句子,想来那应当是个洒脱之人。他虽是个瞎子,却在失明前见过那白雪皑皑的景致。此时在心里头稍作勾勒,这雪中的长安城,便也能跃然与眼前了。

  “秦大夫,敢问可有醒酒的汤药?”碧衣的小姑娘从门外探头进去,瞧瞧那个蒙眼的大夫,见没什么外人后便扑向了大夫的膝盖。大夫轻应了一声,随后嗅见了一股酒气涌进稍暖的室内,和着丝丝凉气,应是小姑娘带来的人。“有,且先看好他。”语气不是外人间传闻的沙哑冷漠,只夹杂着点儿冬日的气息,还是好听的青年音色。秦缓他抬手在药柜上摸索一阵,找准了最边的格子,不同于其他,里头净是黄油纸包着的东西。

  白净的手看似羸弱实则沉稳,纵然失了视线,屋里的物件也叫他记了个清楚。醒酒汤煨在小壶里,一旁的小姑娘悄悄往那边儿上放了两个红薯就着温度要将其烤熟。被小姑娘带来那人,从头至尾未发一言,应当是酒力上头睡了过去。

  “文姬,你又拿这炉子烤吃食了?”许是闻见了红薯的香甜味儿,那大夫有些无奈。蔡文姬用帕子包着那两个烤好的红薯,也不嫌脏。秦缓也管不了她,只叫她把醒酒汤晾至刚好的温度喂给那酒鬼。

  “大夫,我看这人生的好看,不如留下当个使唤啊。”
  “再留人,外人便要传我是个什么吃人鬼怪了吧?”
  正说着,醉酒的那人到醒了,方便了蔡文姬把醒酒的药给他灌下去,只听了一阵呛了水的咳声随后是窸窸窣窣的布料与地面摩擦的声音,想来那人当是清醒不少。

  “敢问先生,在下何故在此啊?”那边,初初醒来的李白倒有点儿茫然了,若说医馆,满长安城的医馆叫他进了个遍,而这医馆却是他不曾到过的。许是方才的酒太过香醇,使得他脑子里头一时竟记不起城里还有这么个医馆。

  蔡文姬倒是与他讲了个大概,李白也没听进去多少。他只管掂量着酒葫芦坐在往日里伤患躺的榻子上,目光上下打量着那给小姑娘剥红薯皮的蒙眼的大夫,觉得有趣,嘴角还噙了抹笑。

  秦缓未收他的银两,只叫他等风雪小些再出门去。歇息片刻后李白迈着略有醉意的步子去推开医馆的门,风雪又迎了面的扑来。

  “在下李白,大夫当是听过在下这名字,以后便多来讨饶了。”

  本就是开个玩笑,不指望着有回应。待他刚出去准备带上门,那好听的声音从屋里传来,合着屋中的暖气,听了叫人觉得温温的,舒服至极“剑仙大人请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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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冬去春来,春走夏至,那诗人与大夫混了个面熟。李白爱与他念自己新写的诗,也爱与他讲讲街坊邻里的传闻与有趣儿的事。比如有些居心叵测之人将大夫传成什么青面獠牙,将那医馆说做妖魔的洞窟。秦缓大多是笑笑,觉得造谣之人甚是有趣。

  “越人不若与李某出门走走去?”既然是熟了,李白也没什么顾忌,照旧是坐在那白日里躺病患的榻子上喊着盲眼大夫的字,那榻上早在入夏不久就被他铺了层软席。喝了口大夫刚从井里提出来的冰的酸梅汤,又咂咂嘴,酸酸凉凉的感觉消了夏末里仅存的热气,他那酒瘾下去不少。

  提出刚才那话后,秦缓迟迟没有回应,若非必须他亲自出面的事,他平日是不会离开医馆的,小事都是请那蔡姓的小丫头代劳。但方才听了李白的话,他想他应当出去走走了,便轻应一声,拿上了轻易不碰盲杖。盲杖入手不出片刻,便被一只覆了薄茧的手给拿到了一边去。

  “越人,李某可有资格顶替了这杖子?”李白声音里头夹带了点儿笑意,他与秦缓靠的极近,酒气和那酸梅汤的味道一并萦在大夫的鼻尖,嗅的他似乎有了点醉意。

  “夜里出门,当小心些才好。”

  李白也不避讳,就这么紧握了大夫的手,走在夜里的街市上。美人自不如他以往常去的花楼多,佳人却就在他身侧,咫尺而已。

  走了一阵,秦缓却摆开李白的手,道了一声等等,便在须臾间没了踪影。李白就站在原地等他,活像个与阿母走丢了的孩童。不多时,也不知秦缓是如何寻回来的,怀里头还抱了个小酒坛。

  “越人这是…?”
  “方才路过那处时太白步子慢了些,想来太白应是喜欢这酒。”

  小酒坛被秦缓塞进他怀里头,大夫那白皙好看的手拉上了李白的袖子就这么走着,和着点亮了夜的灯笼成了副好景象。

  街市上头喧闹不止,李白喝着那酒,嘴里喃喃念着句欲上青天揽明月,却在醉意间揽了身边人入怀,眉眼弯弯的看着被他搂着也没太大反应的人,又重复了方才的句子“欲上青天揽明月…如今明月在怀,算做了了李某一桩心愿。”话语里是毫不掩饰的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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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自那日醉酒,已过了不少时间。那夜的月,正映着秦缓薄唇边的笑意里头难得带着无奈,剑客恍惚间只听得一句“当真是胡闹。”大夫生了服薄情淡然模样,笑起来是另一番味道。李白未能止的住手上动作,常握剑捏笔的指头触上了那人在外人面前都带的覆眼白布,在大夫未能制止时将之取下。

  秦缓约是察觉到了他的动作,一双眼睛反射性的睁开。浅紫融了万家灯火,眼神因盲而无法汇聚,却出奇的好看。“太白,即便将它解开,也看不见什么。”语气平平。眼底那光随着二人走动的步子微做晃动,白布还在李白指尖挂着,染上了少许酒气。

  而今已是中秋,秦缓未对那日李白的做为表露什么情绪。李白他只身自楼兰而来,中秋自是要寻个熟人一起过。

  这日李白拎了月饼一类的糕饼去那医馆,秦缓正摸索着从药柜上取下个酒坛子,粘人的蔡姓小姑娘却不在,约是回家过节去了。“重病不医,伤风请往别家。”似是听见有人进来,大夫头也不抬的这么说着,未蒙白布而露出的一双眼睛在昏惑烛光下显出点暖色。

  “越人,今日是中秋,这么对李某下逐客令不大好吧。”李白的语气里故意染了点儿委屈的意味,大约是要博取那大夫似是不存在的同情心。“走吧,我俩一同过这中秋。”秦缓听到是认错了人,颇有些无奈,抱着盛了清酒的坛子往庭院里走去。

  酒尽三盏,周遭尽是朦胧醉意,院子里生出来的野草也和风而舞。李白觉得自己应是醉了,不然怎会觉得那大夫离他越来越近呢。药的涩味混着浅淡的酒气被李白一把拥入怀里去,目光一瞬,正巧对上那双黯淡的紫眸。秦缓没挣扎,也不说什么,大约是他李白醉出了个幻觉吧。

  风不知何时起,卷了无人打理的枝头残叶,也卷来了空气里的肃杀。剑客仰头抬目,明月下头几个提了刀的人影儿在那站定,本就不算宽敞的庭院此时更显得小了。“越人,且等等李某,某想起今日还有些事当去处理。”“他们是什么人?”语气平平,但秦缓已知晓了有人来到,似是询问李白,却更像是说给那些个人听。

  医者自温暖的怀抱里挣脱起身,面朝了不善的来人,三言两语,已证明了是谁的仇家。李白本是打算击退那些人来个所谓的英雄救美,却见往日里性子温温吞吞的大夫步步接近了来者。指间钳着抹荧荧绿色,是毒镖。

  风停的瞬息,李白竟忘了动作,院子里是几具面色发紫的尸体。他想起了自己初入江湖时的传闻,秦地有位神医,称谓扁鹊,额前发若乌云覆雪,却心狠手辣。那秦地王宫里的人,连带着他师父的命,全在一夜间被他握在了手里。而那扁鹊也自那之后销声匿迹,听闻人说,当是死在了那夜血色的毒雾里。

  一个声音将沉浸记忆的李白拽回了现实,熟悉的声音里携带了陌生的笑意“太白便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吧。”

  李白对他的身份却不曾有何奇怪,但他原先当那扁鹊会是个厌世的怪人,可眼前这大夫前段时间还在街市里头紧紧握了他的手,给他李白温热的掌心平添了份凉意。秦缓对李白的安静未做惊讶,只是从刚才那杀伐中回了神,这才又开了口。话语缓缓,似是怕方才的情形吓着那个只会饮酒舞剑,醉心诗月的侠客“我是秦缓,不是扁鹊。”李白恍惚间觉得他是笑了的,可偏偏那双黯淡的眼里盈了些苍凉。扁鹊确实是个怪人,而秦缓不是。

  夜里沁着凉意的风吹拂秦缓的衣袖,这么一荡,显得那苍白的身躯又透着莫名的单薄。瘦瘦高高的影子在月光底下像是被撕扯着拽长了的鬼影,叫李白依稀看出了血王宫时扁鹊的模样。

  兴许是被什么东西迷了心智,李白搂过那大夫,力气大的好似是要把他揉到怀里去。初回的唇齿相接未曾控制的了力道,二人口中皆是血液的锈味儿。见那秦缓未拒绝,李白也放下心去。铁锈味被搅动着最后吞咽入了喉,秦缓也不明了自己因何而不曾反抗。云雨间,他极迫切的想要看看那侠客的模样,那为世人传道的蔚蓝眼底定是盛着值得他秦缓去信一信的别样柔情。

  一夜缠绵间并无一句似是心悦君兮君不知的情话,二人心底里都是明了的。

  几日后,街角医馆里的大夫走了,蔡家小姑娘在门口探头向里看着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前堂,在门口坐了一整天,却没等到大夫回家。李白坐在一边陪着,不时与过客询问一番,直到葫芦里的酒将尽了,也没问着大夫的下落。那酒是前几日秦缓送他的,带着点儿不知名的植物的清香,是草药独有的味道。

  翌日,李白垮了个包袱往城外走,他不知道那盲了眼的大夫能去哪儿,只跟着寥寥的传闻一路寻着到了秦国,又从秦国找去北夷之地。姑娘间总悄悄传道,有个气质若仙的白衣侠客来回游走寻妻,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如此不领情。

  酒葫芦里的酒添了又添,依稀还沾染着往昔里的味道。侠客走了又走,他想着,若就这么走着,寻到他自个儿都白了几缕发,也不失是件乐事。十月末的天足以让人冷的裹上棉裘,风雨挡了侠客的去路,使得李白在一处客栈落了脚。

  炉子的暖意令他想起前一年冬日里他醉倒在街边儿那会儿,医馆里的炉子也是这么暖和的燃着。窝在客栈大堂的一角儿,酒气和温暖的味道都催促着他放下心底的戒备,朦胧间有人靠近他,带着风雪的凛冽寒气,又带着熟悉的微苦药味儿。来者向他递了碗汤水,嗅之甘甜,尝之略苦,还带着温热的气息“太白,可是又喝多了酒?”

  心心念念的声音使李白瞬间清醒过来,他抬眼看过去,正对上一双紫色的眸子,那里头没有装盛万家灯火,只有他李白一人。

  大雪在窗外和风而舞,李白牵了医者一只手在掌心里捂着。他似是知晓了秦缓为何执着于那双眼睛了,面上笑意俞浓,蔚蓝的眼底如那承接了春花的湖“越人,你当是那揉碎了云彩的天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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